当凯尔踏进学校大门的时候，迎接他的，是满脸不耐烦的费尔奇。
之前因为那只叫做洛丽丝夫人的猫，费尔奇对凯尔的态度比其他人要好不少，但后来就不一样了……大概是乌姆里奇来了学校之后吧。
她很信任费尔奇，给了他很大的权利，包括但不限于随意没收物品，翻看包裹信件。
费尔奇第一次品尝到了手握大权的滋味。
直到乌姆里奇离开学校，被打回原形的费尔奇也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样子，平等地讨厌着每一个学生……还有毕业生。
“我不知道校长为什么要让你回来。”费尔奇还是那副令人厌恶的腔调，“但我必须提醒你，别想做什么坏事，我会看着你……”
只是费尔奇话还没说完，一个庞大的身影就把他撞飞了出去。
“让开，你这个老饭桶！”
海格从后面走过来，甚至都没怎么用力，就一屁股把费尔奇撞翻在地。
“欢迎，凯尔。”海格就热情多了，伸出大手用力拍了拍凯尔的肩膀。“我真没想到居然还能在学校里见到你，跟我来吧，我带你去见邓布利多，是他让我来接你的。”
“啊，好。”凯尔把脚从潮湿松软的地里拔出来。
海格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吗？
好家伙，刚才那两下差点把他的铁甲咒拍出来。
凯尔回头看了一眼，克里斯已经幻影移形离开了，速度之快，就像是在完成一个没什么好处的任务……
就像他说的，他只负责把人送到学校，能有个交代就行。
行吧。
凯尔看都没看费尔奇一眼，跟着海格朝城堡走去。
“那个老饭桶再刁难你，你就揍他。”海格说，“你现在不是学生，用不着跟他客气。”
“嗯。”凯尔点点头。
“所有人都讨厌他，那个老饭桶。”海格又咕哝了两句，“我敢说等神秘人攻打霍格沃茨的时候，他绝对是第一个叛变的，就像上次那个癞蛤蟆在的时候一样。
“真不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还会允许他留在学校里。”
“可能副校长有他自己的考虑吧。”凯尔说。
“副校长……哦，对了，我差点忘记邓布利多已经变成副校长了，说真的，平时完全感觉不到有什么变化。”
“你真应该早点来的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今年的万圣节晚宴。”海格说，“所有人都以为今年不会有什么节目了，没想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用自己的关系邀请来了一支僵尸舞团，真的很不错。”
“真可惜。”凯尔说。
最近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，他甚至都不知道万圣节已经过去了。
不过他还真没听说过僵尸舞团，也不知道是哪种僵尸，和骷髅舞团有什么区别。
两人说着话，一边走进了城堡。
就像海格说的，校长的更替并没有对霍格沃茨造成什么影响，学生们照常上课，聊天，玩魁地奇……依旧还是和之前一样。
“今年我们一定能拿冠军！”
“是啊，胜利必将属于格兰芬多！”
……
几个拿着扫帚的学生从两人身边走过去，应该都是新队员，凯尔一个都不认识。
“魁地奇比赛要开始了吗？”他问道。
“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。”海格说，“今年格兰芬多气势如虹，原因你应该知道，你毕业之后，哈利的火弩箭完全找不到对手。”
说话的时候，他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哈利和凯尔都是海格为数不多的学生朋友之一，之前凯尔没毕业的时候，每次魁地奇比赛的时候，他总是会纠结要给哪一边加油。
现在不需要纠结了，直接无脑格兰芬多。
而且哈利喜欢魁地奇，海格看得出来，但遗憾的是，他从来没有获得过一次冠军。
哈利也已经七年级了，海格自然希望他能在毕业前拿到一座属于自己的魁地奇杯。
“说到魁地奇。”他转头看向凯尔，“你应该收到过不少职位球队的邀请吧。”
“确实有一些。”凯尔说。
上次回家的时候，他就看到了厚厚的一摞信封，都是各个职位魁地奇球队送来的邀请，想邀请他去担任追球手替补。
是的，替补。
正式比赛和学校比赛是两回事，即便凯尔表现得再亮眼，也不可能直接担任正式球员。
催除非他能像威克多尔克鲁姆一样，以碾压式的姿态横扫正式球员。
不过凯尔也没什么兴趣。
魁地奇这种规则严重失衡的游戏，当个娱乐项目玩玩还行，但全身心投入还是免了吧，凯尔可不想每次比赛都骑着扫帚飞好几天。
所以那些信，他连拆都没拆，还原封不动地在桌子上放着呢。
至于哈利今年能不能夺冠……真不好说。
海格大概是忘了，学校的魁地奇比赛已经统一了扫帚，换句话说就是，哈利虽然有最快的火弩箭，但他用不了。
……
两人来到八楼，海格把凯尔带去了校长室。
“海星……这是口令。”
滴水嘴石兽跳到旁边。
看样子麦格教授当上校长之后，连口令的范畴也改了。
邓布利多当校长的时候，口令通常都是他喜欢的糖果和甜食，至于麦格校长……
海星……海星倒挂吗？
这是一种魁地奇守门员的经典招数，麦格校长作为魁地奇的忠实粉丝，会选这种口令并不奇怪。
两人顺着楼梯走进校长室。
但让凯尔惊讶的是，他看到的并不是麦格，而是邓布利多，依旧坐在那张桌子后面。
“你来了……”邓布利多高兴地站起身。
“哦，别误会。”注意到凯尔奇怪的眼神后，他解释道：“米勒娃觉得这里太吵了，坚持把校长室搬去了自己原来的那间办公室。”
太吵？
凯尔还没来得及问呢，就听到了一阵刺耳的碰撞声。
只见墙上的画像里，阿芒多迪佩特正拿着一把比他还高的长柄斧，和菲尼亚斯打得不可开交。
刚才凯尔听到的声音，就是武器碰撞在一起时发出的。
两人旁边不远处，还有一个乐呵呵看热闹的……邓布利多。
卸任校长之后，这里就多了一副他本人的画像。
“真奇怪啊，怎么这些画像里突然有了这么多武器。”邓布利多喃喃自语地说道，并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凯尔。
“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？”
“嗯……那个……”凯尔眼神闪躲，“可能是校长们从别处翻到的吧，霍格沃茨画像众多，说不定在哪个骑士的画像里，就有一个武器库呢。”
“是吗？”邓布利多挑挑眉，“那储藏柜里的颜料呢，我记得里面还剩很多，可在准备我的画像时，居然只找到了一点。”
“或许是我们记错了。”画像里的邓布利多看了过来，笑着说道：“阿不思，我们就任校长已经快四十年了，记错点细节再正常不过了。”
说话的时候，他甚至还冲凯尔眨了眨眼睛，一副……交给我你尽管放心的模样。
“或许是吧。”邓布利多说。“辛苦你了，海格，能麻烦你再去找一下米勒娃吗？她应该快下课了。”
“好。”海格扭头就走。
凯尔上下打量着邓布利多，“容我提醒一句，教授，你现在只是副校长。”
“是啊，没错。”邓布利多说，“但有些事必须在这里商议，米勒娃更换的只是办公地点，她总是要来的。”
这么一会儿功夫，阿芒多迪佩特就已经在菲尼亚斯屁股上切了一个十字花刀，疼得他嗷嗷直叫。
“不得不说，现在确实热闹多了。”画像里的邓布利多感叹道，画像外的邓布利多同样点了点头，迅速达成了一致。
凯尔本来还想问一些事情的，但看邓布利多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，也就闭上了嘴。
大概十几分钟后，校长室的门被推开了。
米勒娃麦格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“校长，您来了。”邓布利多连忙站起身。
肉眼可见的，麦格眼角抽搐了一下，似乎还没有习惯现在的邓布利多。
“麦格校长。”凯尔紧随其后。
“你还是继续称呼我教授吧，就像我们之前说的那样。”
“好吧，麦格教授。”凯尔说，“我爸爸告诉我，我可以来霍格沃茨工作？”
“是这样没错。”麦格教授点点头，“不知道你愿不愿意。”
大家都是熟人，所以并没有浪费时间客套，全都直奔主题。
“我能问一下是什么教授吗？”凯尔小心翼翼地问道：“不会是黑魔法防御术吧。”
“据我所知，西弗勒斯并没有和别人分享工作的打算。”邓布利多说。“但如果你有这个想法，可以去和他商量一下。”
“啊，大可不必，我完全不想当黑魔法防御术教授。”凯尔松了一口气。
不是这个的话，其他的就没问题了，他看了一眼麦格教授，“难道是变形课？”
麦格教授又当校长又负责教课，忙不过来了？
“我其实没问题。”麦格教授面无表情地说道：“在我看来，现在的情况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。”
邓布利多有些心虚地撇过头。
他之前因为有别的事情，很长时间都不在霍格沃茨，学校里的事情都是交给麦格教授处理的。
也就是说，那时候开始，麦格教授就已经在分担着校长的工作了，甚至转正之后还轻松了不少。
因为她不再需要考虑邓布利多的意见了，很多事情当场就能解决，无形中节省了不少时间。
“也不是变形课教授啊……”这下凯尔弄不明白了。
除了这两门，其他课好像也不缺教授吧。
“是炼金课。”邓布利多说。
这个答案让凯尔猛地抬起头。
“还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吗？炼金物品在魔法界愈发受欢迎的趋势。”
邓布利多从抽屉里拿出一摞羊皮纸，“我认真考虑过了，并去其他国家查看了一番，认为你说的很有道理，霍格沃茨需要与时俱进。”
他把羊皮纸摊开，上面是详细的流程，包括炼金课教室的位置，课本选择，甚至连课程表都有。
“等等。”凯尔还没有反应过来。
他告诉邓布利多那些的时候，真的只是随口一说而已，根本没想过会成功。
怎么现在……
“校董同意了？”凯尔忍不住问道：“开设一门新课需要不少加隆支撑，他们同意出钱了？”
“大部分都不同意。”邓布利多摇了摇头，“他们认为霍格沃茨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，没有必要去开设一门……嗯，只用加隆就能解决的课程。
“相比学会炼金术，他们认为直接买成品更加方便快捷。”
“多少人不同意。”
“十一个。”
“那还说这些干什么。”凯尔摊了摊手，“炼金课是最烧钱的课程，没有之一，校董不支持，总不能让学生们自备材料吧。”
“我还没说完呢。”邓布利多笑道：“虽然十一个校董都不同意，但有一个人却很感兴趣，并承诺拿出一笔钱，支持开设新课的计划。”
“一个人有什么用。”凯尔叹了口气，“准备工作，各种仪器，材料，还有后续的投入，这些加起来至少也要几万加隆，他能拿出来这么多？”
“当然可以，我还是有不少存款的。”
……
“等一下。”凯尔疑惑地看着邓布利多，“你有存款……这是什么意思。”
“那个校董就是我。”邓布利多笑得更开心了。
“说来也巧，有一位校董因为惧怕汤姆和食死徒，前段时间移居罗马尼亚了，刚好空出来一个位置。”
“所以你就取而代之了？”
“是这样没错。”邓布利多说，“校长不能担任校董，但副校长可以，我刚好满足这个条件。”
“……”凯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。
从校长到校董……邓布利多这是升官了啊，至少在名义上，校董的份量比校长更重。
凯尔还是觉得有些梦幻，校董啊，他如果同意担任炼金课教授之后，邓布利多不会给他穿小鞋吧。
之前喊邓布利多‘先生’的那些话，能收回吗？
“怎么样，你愿意担任第一任炼金课教授吗？”
麦格教授的话让凯尔回过神来。
“什么时候？”他问道：“现在肯定不行吧。”
“你说的没错。”麦格教授点点头，“三年级的选课已经结束了，我们不可能再临时增加一门新课。”
“现在只是有这个计划。”邓布利多随后补充道：“而且现在的情况，霍格沃茨还是维持原状比较好。”
“等我们战胜汤姆，我会去一趟布斯巴顿，找维克托教授询问一下更加具体的细节。
“另外，炼金课必备的物质转化炉也需要时间制作，这可是一个大工程，我也不敢保证自己一次就能成功。”
合着只是一个计划啊。
刚才听他们说那些，凯尔还以为炼金课已经提上日程了呢，说来说去还是要等到解决了伏地魔的威胁之后才行。
凯尔咂咂嘴，感觉吃饼有点吃撑了。
他心里也清楚，这是必须的。
外面伏地魔和食死徒虎视眈眈地盯着，邓布利多根本不可能抛下霍格沃茨的学生不管，把时间用在炼制转化炉上面。
“既然如此，你们为什么这会儿就让我过来了。”凯尔问道：“如果是不需要上课，空顶着一个教授职位的话，我完全没意见。”
不用上课，还有薪水拿，傻子才会拒绝……霍格沃茨教授的薪水可不算低。
可惜，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也不是傻子，尤其邓布利多现在还是校董，属于掏钱的那个。
“不不不，学校的资金有限，每一个纳特都需要花在有用的地方。”
看看，吝啬的嘴脸一下就摆出来了。
“之所以让你来霍格沃茨，更多是想让你脱离汤姆的视线。”邓布利多解释道：“你前段时间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，我担心他会恼羞成怒，不顾一切去找你的麻烦。”
“除此以外，想当好一个教授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，你得提前适应一下……同时，也算是校董的考察。”
“好吧，哪门课。”凯尔问道。
“古代如尼文。”
麦格教授说，“芭丝茜达计划进行一场远行，已经数次向我提出请假了，只是霍格沃茨找不到第二个能接替古代如尼文的教授，所以我就一直没有同意。”
“古代如尼文啊。”凯尔思索着。
他倒是没想到是这个。
不过这门课也不错，可以说是霍格沃茨最简单的课了……每周一节课，而且还是四个学院的学生一起上。
如果课程表排的紧凑点，一天就能上完一周的课，整个霍格沃茨都找不到比这门课更轻松的教授了。
而且更重要的是，古代如尼文和炼金术也有很大的关系。
“我建议你可以试试。”
见凯尔不说话，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说道：“你认识的那些校长们，包括我和米勒娃在内，都曾在学校里当过教授。
“不管是薪水还是培养能力，亦或是提高自己的声望，这都是一份很不错的工作。
“甚至就连汤姆，也连续几年申请成为一名教授。”
“好吧，我同意了。”凯尔说道：“从什么时候开始。”
“这个不用着急。”见凯尔点头同意，麦格教授立刻露出了一个轻松的微笑。
“太好了，终于不用听芭丝茜达一次次来找我念叨了。”她转身往外走，“我去准备相应的文件。”
“恭喜。”邓布利多也微笑着说道：“需要我为你准备一个宿舍吗？学校有教师宿舍，通常都会在办公室隔壁。”
“啊，不用。”凯尔摇摇头，“我准备住禁林边上，跟海格做个邻居，可以吗？”
“如果你坚持，当然没问题。”邓布利多笑着说，“海格要是知道了，一定会很高兴的，他一直都想有个邻居。”
“那就太好了。”凯尔说，他同样也很高兴。
住在城堡里虽然方便，但却束手束脚的，还是外面好。
禁林足够大，环境好，平时除了上保护神奇生物课，基本上不会有学生去打扰他。
住在哪儿可比在城堡里自由多了。
……
